那一年夏天,我们斗胆去了厉以宁教授北大的家,请先生为我的一部书稿写几句话。他听完介绍,只说了一句“先放桌上吧……1厉以宁教授,厉老,走了。惋惜、唏嘘之余,更是有些怀念。既为他的学识和贡献,也为与他曾有过的一面之缘。2拜见厉老,缘于一个偶然的机会。那是在中国股市潮刚刚兴起的1992年,春夏时节,我们几个人一腔热血,不揣浅陋,举办了一期面向全地区的股票讲习班,期间,我们编发的一本中国股票实务新资料选编,得到全体学员青睐,受欢迎,这给了我们巨大鼓舞。以此为蓝本,一鼓作气,不舍昼夜,穷尽所能收集相关的各种资源、信息,由我具体负责从逾千万的资料中系统化整理了一本较全面、很实用、在当时也算颇为自得的股票资料集锦,计九篇,36.5万字,取名《中国股市纵横谈》,准备把它做成一本书推广。不知天高地厚的相信“这本书稿,也许会对那些面对股票跃跃欲市,而口头上又说不出子丑寅卯、手头也不知所措的企业家以及居民一定有所帮助,也坚信,这朵从股海大潮中掬出的浪花,一定能在读者的心里荡起涟漪,掀起波澜”。初稿形成过程中,先后得到省、市分行张理爱、张世英、张圣宝、吕相军、王月江等领导、学长尤其是大众日报刘同贵记者的倾力支持和帮助,后恭请省行副行长田忠华拔冗审核定稿。省行办公室的苗洪峰还专门为本书作了简约直观的封面设计。3谈股票,写股票,自然绕不过厉以宁教授。这期间,恰巧读到先生的一篇文章《从“证券书籍热”所想到的》,里面一句话,让我突然冒出一个大胆想法:请他题写书名或写序。这句话是这样说的:“作为股份制的主张者,在看到市面上出现证券书籍热的时候,首先的想法就是认为这毕竟是一件好事。……如果证券书籍广泛流传,大家都懂得其中的道理,股份制的推广也就会容易的多。从这个意义说,我是很高兴看到时下兴起的这股证券书籍热的。当然,这书籍是指那些能够给读者以正确的知识的书,以靠这些知识的普及给那些谈股色变或搞股票必定发财的股盲摘帽。”那时候,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几个人一商量,便带着书稿直奔北京了。41992年8月31日,经一朋友指点,直接就找到了厉以宁教授在北大的宿舍。记得厉教授住在离北大校区不远处,二楼,房子不大也很简陋,屋子里全是书,连进门的走廊里也是,他同我们热情得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架子,知道了来意后,便说“把书稿先放这儿吧,我看看”,随后就和我们说起了别的,好像谈他在求是发稿的事,具体记不清楚了。第二天应约去他家,进了他的书房,他递给我们一个信封,我打开一看,欣喜若狂,两张纸,一张手书《中国股市纵横谈》,另一张是一段话:“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是一个完整的市场体系,股市是这个体系中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发展有中国特色的股市,既有利于整个市场体系的发育、完善,又有利于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微观基础的重新构造。 赠《中国股市纵横谈》编写组 厉以宁 1992.9.1”。待我看完,抬头刚要说话,只见厉老正看着我,微笑着说“时间太短,序就不写了吧,”“这就让我们惊喜了,谢谢厉老”。一面之交,没有深谈,实际上当时也没敢奢望,但厉老的平易近人,渊博学识以及对后辈的扶掖之情已铭刻在心。5事后我想,厉老未写序,写了这么一段意味深长的话,其中一个原因肯定是书稿或部分书稿内容,与厉老的要求 、期许还有距离。他以时间短为由婉拒,只是想让我接受的容易些,不致难堪。那时候,先生如日中天,如是这般,从一个侧面,恰恰反映了先生的严谨、修养。余虽不才,但我能懂,并由此对先生更加敬重。正是由于厉老的鼓励和引荐,一个月后,该书由中国经济出版社正式出版,实际发行逾万册,在当时或许发挥了一定的初步的阶段性作用。多少年过去了,厉老的勉励和学养一直鼓舞着我,鞭策着我。有时也想,当年那股劲头、状态怎么来的:想干就干,干就干成。有时还想,这敢闯敢试的劲儿、味儿,咋后来就没保持下来呢。6厉老辞世,音容笑貌历历在目。缅怀先生,不由自主。诚然,与先生的这次见面相关,与他的平易近人有关,但我内心明白,悠关的远不只这些。我想,你可以不赞同他的一些观点,但是你:一,不能不敬重他的治学精坤:“团结,博采,实践,创新”,字字如金。二,不能不钦佩他的谦逊和为人。“大家叫我‘厉股份’,但20世纪80年代初倡导、主张股份制的学者还有冯兰瑞、赵履宽、胡志仁,后来有于光远、童大林、蒋一苇、王珏、董辅礽。有人称我是‘股份制的者’,这不符合事实。”“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坚持自己的观点。可以不说话,但不说假话。”真正的先生、大家,莫不如是。三不能不折服他的格局、心态。先生和夫人合著过一本书,书名叫《缓流总比急流宽》。沉沙无意却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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