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与欣赏。梁。鈡嵘《诗品》:诗歌的表现手法诗有三义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文已尽而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宏斯三义,酌而用之,千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若专用比兴,患在意深则词踬。若但用赋体,患在意浮,意浮则文散,嬉成流移,文无止泊,有芜漫之累矣。泽文:诗歌的表现手法有三种:一种叫兴,第二种叫比,第三种叫赋。文章己尽而含意深远,就是兴:借形象描写来寄托思想的,就是比,直接刻画事物,摹写它的情状,就是赋。尽量这三种表现手法,根据写作意图因地置宜采用三种手法,以风力为主干,以文采来润饰,使读者趣味无穷,使听众心动神摇,是诗的高境界。如果专门用比和兴两种手法,其弊端在于意思深奥难明,深奥难明往往文词艰涩。如果一味采用赋体,其弊端在于意思直露浅显,直露浅显往往文字散漫,油滑浮泛,文章失去控制,这样就显出芜杂枝蔓的毛病来。赏析:
2、赋体诗草书《文赋》(局部35)译文:"……悔,或率意而寡尤。虽兹物之在我,非余力之所戮。故时抚空怀而自惋,吾未识夫开塞之所由。伊兹文之为用,固众理之所因。恢而无阂,通亿载而为津。俯殆则于来叶,仰观象乎古人……"
3、赋体的发展历程抄书挣钱第二十八天《虞美人》陈与义此词的特点是采用赋体。赋、比、兴是中国古典诗词的优秀传统,但在词中每每多用比、兴,单纯用赋的极为少见。词的上阙写的是词人从南宋首都临安回到青墩时沿途所见所感。从临安到青墩,一路上水光山色,使人应接不暇。词人不写两岸低垂的绿柳,不写长满田畴的桑麻、禾苗及庄稼,偏偏抓住池塘里的荷花,尽情描绘。除了词人自己的爱好以外,和荷花富于季节的特征也有很大的关系。此时,词人辞掉官职,从临安出来,船行水上,只见池塘里荷花盛开,心胸为之一畅,大有无官一身轻之感。小船从荷塘水面悠悠滑行,在大自然的优美环境中,词人在临安时因政务及人事的烦恼导致的一腔烦闷,顿时烟消云散。词的下阕,离开眼前,描写过去。与上阙相呼应,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以及他的喜恨、种种感情变化,内心矛盾。他的上阕,前两句着重写景或事,后两句着重抒情。词的下阕,也是一句情,一句景。结尾的“一路繁花相送到青墩”一句把情与景融合到一起,表现了舟行的快感。此词节奏明快,格调轻松,并在疏放中微韵沉郁之旨。他的词风和苏轼特别像。
4、赋体草书《文赋》(局部18)译文:"……而难便。苟达变而相次,犹开流以纳泉;如失机而后会,恒操末以续颠。谬玄黄之秩叙,故淟涊而不鲜。或仰逼于先条,或俯侵于后章;或辞害而理比,或言顺而意妨。离之……"
5、赋体的经典西晋赋源“六义”说直接影响了南朝刘勰(465年?-521年?)的赋源考论,“《诗》有六义,其二曰‘赋’,‘赋者’,铺也,铺采摛文,体物写志也”,刘勰在《文心雕龙·诠赋》中提出,文体赋起源于诗“六义”之“赋”,与左思、挚虞的观点一致,而“铺采摛文”是对赋源“六义”说的。《毛诗大序》把“赋”“比”“兴”当作《诗经》的表现手法,“诗序则同义,传说则异体”,“赋”和《诗》之间的关系密切。但刘勰所引的“不歌而颂”,认为是刘向之言,他谈赋体文学对“诗”的继承性,着眼于“六义”之赋的手法特征与赋体文学的基本特征都是“铺采摛文,体物写志”。“六义”之赋通过铺排描摹物象以表达情志,赋体的文体特征也正是如此。刘勰虽然认为“诗源六义”,但与左思、挚虞的想要表达的重点不同。左思看重“诗”采风的功能,需要记载大量风物,而赋源于“诗”六义,则为吻合他创作《三都赋》的外在政治原因和个人“三不朽”追求。挚虞看到了赋的情志表达与“诗”的“礼义”存在关系,“情之发,因辞以形之礼义之旨,须事以明之故有赋焉,所以假象尽辞,敷陈其志”,他的观点胜在强调赋也表达“情志”。刘勰“体物写志”——“写志”吸收了挚虞的观点,“体物”则是继承陆机的观念。刘勰奠定的赋起源论,使到后世赋论都没有脱离开他所涉及的内容范围。元代祝尧在《古赋辨体》中,认为赋具有铺陈的特征,且赋讽刺的用意、六义“比”“兴”的涵义并没有完全消失。到了清代,王芑孙在他的赋论著作《读赋卮言》直接认定“赋义兼比兴”。关于赋体文学与六义“比”“兴”的联系,“引申触类”法与“比”“兴”所呈现的效果相当,傅咸的赋作与赋论就是具体代表。虽然西晋赋起源论中没有提及六义之“赋”与六义之“比”“兴”的密切联系,但实际上在创作上,比兴之法已深涉赋体文学。无论是赋的起源还是赋的创作,都离不开《诗经》对赋体文学的影响。汉至西晋,赋家创作从追求丽靡音色,到转变为注重辞句的声韵结合。二陆对赋用韵有明确的批评意识后,晋代赋风渐变,“音韵之学日趋发达,及六朝声律学运动兴起,为文即讲究平仄之协调,及音律之谐美”。东晋孙绰(314年-371年)在创作了《天台山赋》后,自认为“掷地作金石声”,他朋友范荣期评价“恐此金石非中宫商”。二句评价即包含两层意味:一来孙绰对音韵的注重以及技巧使用的能力,已然高于前代,可作“金石声”;二来这种新的音韵技法,不同于过去五声的搭配使用,是全新的声与韵结合方法。南朝刘勰更为直观地提出韵方法论,细化至调,实现声、韵、调三者的和谐统一。“改韵从调,所以节文辞气”,换韵换调,是为了调节文章辞句的语气,这样读文也不会枯燥。在《文心雕龙》的《章句》篇里,他评论了相关赋家的用韵,认为西汉贾谊和枚乘的两韵一辄,变韵太快太短,略显急躁仓促,而西汉刘秀和东汉桓谭能够百句全篇不换韵,读起来费舌。刘勰也不同意曹操的用韵和陆云的“四言转句,以四句为佳”,而是主张中和过长过短的换韵。《章句》整篇都在讲述构句成章,既要句与句之间松弛有度,又要合理运用虚词。而《情采》篇提出作文的三种:“形文”“声文”和“情文”,由表及里。“五色杂而成黼黻,五音比而成韶夏,五性发而为辞章”,分别从辞藻、音律和情感三个层面来论述。在他看来,情感是创作的动力,并以情感统筹文辞。刘勰的音韵论、文采论、情志观环环相扣,不断完善赋学创作思想。赋“丽”传统悠久,后世文论家们对“丽”的看法也各有不同。东晋葛洪(283年-363年)肯定西晋辞“丽”多饰的风格,认为这种风格追求属于“理自然”,“且夫古者事事醇素,今则莫不雕饰,时移世改,理自然也”,时代变化,文学风格自然也会发生变化,这符合事物运转的规律。葛洪从辞采“丽”的角度,给予陆机高评价,“弘丽妍赡,英瑞漂逸,亦一代之绝乎”。同时他也认识到,丽辞需要内容饱和,不然会落入空洞无言的窠臼。谢灵运《山居赋序》引用扬雄“诗人之赋丽以则”,提出了“文体宜兼,以成其美”的审美风格,诗赋两种文体兼合一起,能更“美”更好,“文体宜兼”实现“诗人之赋”、“丽以则”的终水准。扬雄观点背后目的是强调赋的劝讽功能,而谢灵运引用此话,是为了沿展自己的赋审美创作论。他所要记载的不是京都大赋的宫观游猎,而是“山野草木水石谷稼之事”。赋要“求丽”,却自谦此作求丽而显不足。“去饰取素”,希望读者放弃将他跟张衡、左思这类大赋作家的壮阔辞句的写作标准来对比。体悟自然之美、文辞“去饰取素”的“丽”,不求物象的繁盛,不拘泥于文辞富丽,而立意在“性情”之中。谢灵运之“丽”说,明显不同于左思、皇甫谧、陆机等赋家的繁辞为美,而更接近陆云的曾指出的“清省”,以精简、朴素为旨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