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镇简介(奉化萧镇萧王庙)

励志句子
评论 2023-07-27 14:25:31 浏览
1、奉化萧镇萧王庙

天热到萧镇游水#萧镇简介#

2、萧江镇简介

殷锡奎小说作品没有一个真实人物是用文字堆砌出来的我和西比尔曾经来过这里。当他再次来到堤岸,望向一条条驶出驶进的船,豁然想起和子非鱼站在码头眺望向乌里河的情形。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来过大港镇。而现在,就像是坠入了莫名的梦境,同样一个杲阳当头的天气里他拎着拉杆箱走下船,穿过码头,从那个巨大的红色消防栓前面拐过去,站在堤岸上。一个穿着港务局白色短袖制服的老人家坐在树荫下拉二胡,几位行人慢悠悠地享受着微风。他掏出张纸巾,擦试下额头的汗珠,坐在那张石凳上。咦,还是同样的场景,石凳,杨柳,还有几只咕噜咕噜的鸽子,包括拉二胡的老人家,以及一对正撒撒狗粮的小情侣。确定这是在重游过去吗?一些东西在静悄悄地重现,记忆,激情,和子夜时分清脆的梦碎声。我们为什么如此挚爱写作?风起云涌的梦,众多大师是我们的榜样。随着时光的推移,那些宏大渐渐坠入凡尘,河水却依旧一如既往地冲击着大港镇的河岸。不,我们至少为了让某些东西永存,让后世记住,哪怕是一场邂逅今生的爱情,一次不经意的沉醉。或许还有其他。文字就是一只又一只鸽子,经过大师们的魔术手成为经典,从帽子里纷飞涌出。自然,对于另外一些人,比如叱咤风云的拿破仑,创造经济奇迹的马云,还有发现新世界的爱因斯坦,他们天生就是历史的主角,他们甚至掌控了光阴与死亡的秘密,对于他们写作并非必需的,自有拥趸者将他们写进书里。但是谁会为我们发声,表达此刻我的内心?毕竟我们这些凡人也有鲜血,幻想,愿望和追求!他昂扬顿挫道。鸽子给他吓跑了,一只蟋蟀在鸣叫。或许那不是蟋蟀,只是叫声相似罢了。一滴水落到他的胳膊上。那是树在哭泣。树叶都被晒蔫了,河水泛起涟漪,时光在倒流。哦,那时候多美好,空气里浮动的全都是晶莹剔透的梦,包括那座虚无中的孤岛上的玻璃城,玻璃城里的芸芸众生。有梦是好的,有梦就好。年迈的西比尔微笑地为每个人倒茶,他在猜测子非鱼和西比尔的年龄,他们相差多少,十五还是二十?一个装在玻璃瓶子里容颜衰老的老女人(手握尘土,这是在象征什么,俗世人生,抑或爱情永恒),和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他不禁感慨万分,羡慕他们炽烈如火柔情似水的爱情。他的视线落到她手背上,满是褶皱的手背,一条条青筋暴起,左手无名指上的蝴蝶形状的金戒指,金戒指上还缠了条红布。空瘪的小腹,耷拉下来的胸部。她还能生育吗,这位祖母级的女人,当她拥在子非鱼的怀抱会想些什么呢。为了将爱情置放进保鲜膜里他们决定做丁克。我们曾经错过,现在相爱,超越年龄的那一种。为此,我们无屑于那些异样的眼光。坐在萧镇的半岛咖啡,子非鱼侃侃而谈。瞬息之间他醍醐灌顶,因为他发现没有一个真实人物是用文字堆砌出来的。当一个人流淌在作家的笔下,许多东西就与真实不一样了,虚拟渗透进那个栩栩如生的形象,艺术在切割生活,打磨一件珍品,竭力使之成为不朽,虽然这个不朽也许很快就被湮灭,昙花一现般地沉寂于过去。那几天,子非鱼就是一位免费导游,领着他逛遍萧镇,又去了新镇和大港镇,从阳光明媚的堤岸到熙熙攘攘的石子路,从古色古香的昌学路到肃穆庄严的钟楼,再到那个鲜有旅游者的列娜碑。那些日子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写出一部脍炙人口的小说,主角就是业已执子之手的子非鱼和西比尔。那将使我一鸣惊人。他开始想入非非,幻想着纷飞而至的荣耀。他的一位学生曾经追问过他获得了什么奖,这令他无言以对。童年时他就读过《青年近卫军》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知道人不可以一生碌碌无为。可他偏偏毫无建树,草芥一样活着。于是,他在朋友圈里感慨:我愿庸碌无为地度过每一天,我愿每一天清晨满眼都是阳光灿烂。配图是一张从网上盗来的图片,一缕阳光洒进清晨朦朦胧胧的街巷,一个长发飘逸的女孩儿骑自行车的背影。岁月更迭,时光渐变。如果有人走过来问他相同的问题,他一定会陷入迷惑。他沮丧地望向乌里河。河水汩汩滔滔,奔流向远方。那几只鸽子扑楞着翅膀窜上半空,飞过眼前那栋楼的房顶。其中一只鸽子将一滩屎粑粑拉在他的拉杆箱上。他无法象那些大师一样高屋建瓴,写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也没有经历过什么特殊事件,没有什么英雄光环,充其量只是一些鸡毛蒜皮的琐事。他甚至看不清自己生命里哪些是有意义的,探求不出灵魂的深度,童年,青春,乃至现在,恍恍惚惚就坠入了回忆,从而默默诵读古人的诗句,什么落霞与孤鹜齐飞,为此他羞愧难当,只能自我安慰地说:我写作,就是想要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挚爱写作。但是,他真的这样想吗?(广东省-龙门县城,2021.8.17)

3、萧镇中学毕业照

国营饭店作者:殷锡奎那是一家国营饭店,洁净的玻璃窗上贴着红色大字。时光流逝,俨然他已经忘记了那上面都是什么字,但是他依然能够记住母亲领着他走进去和一个白色工作服的妇女说话。它位于契丹人小校场附近,大门朝南,一栋俄式平房,外墙照例粉刷成黄白两色。当时萧镇没几栋楼,几乎一水的老建筑,俄式与中式的居多,偶尔也会冒出一栋日式的,比如北祠那边的老法院。可以说国营饭店干净得令人难以置信,每一位员工,包括和母亲说话的妇女都穿着白褂子,橱窗里摆放着诱人的烹炸汆煮过的美食,麻花油条和大肉丸子,就连空气里面也弥漫着这种油炸食品的味道。母亲给他买了个大麻花,就是那种蘸上白砂糖的那种大麻花,吃起来又甜又软。每次跟在母亲后面上街,他都会有好吃的。多少年后的一次聊天,母亲告诉他,她曾是国营饭店的正式员工,掌管库房。“饭店没几个客人,有时趁着没人,我就舀半瓢葡萄酒喝。”母亲说。当时的葡萄酒都是自酿的,盛放在一口齐腰高的泥陶大缸里,盖着木头盖子。在他十三四岁之前,每年夏秋之交母亲都会做些葡萄酒,他曾偷偷喝过,喝醉的刹那感觉到心在骤然恍惚。彼时母亲正值花信之年,风华正茂,他能够想象母亲的绰约,能够想象那个叫小李子的女孩儿屁颠屁颠地跟在母亲身后,就像小尾巴虫儿。在一册陈旧的老影集里有几张母亲当年的黑白照片,过耳短发,白衬衫,其中那张站立像,母亲身边还有一个放在花盆架上的花盆。他想象着母亲走出国营饭店,走过两条街,前往照相馆照相的情景。无论哪个年代年轻女孩儿都是那样地爱美,年轻时的母亲也不例外。从照片上看,母亲清清秀秀,洋溢着一种光芒。如果母亲不曾提及,他不会知道母亲的这些经历。后来,母亲去世后,身在异乡的他突然再次回想起童年,一个雨后清晨,空气沁着清新,他跟在母亲身后走进那家国营饭店,几个人在吃早餐,打饭窗口干干净净,一个戴着低矮厨师帽的男人歪头瞧向他。至今他仍能记起那个男人的相貌,牛一样的眼睛,手掌粗大,窗口里侧还有个中心凹陷下去的菜墩,一把锋利的菜刀,一根破碎的骨头,灶台上正冒着蒸气的铁皮壶。饭店里面干干净净的,即便门外有几只苍蝇在嗡嗡地振翅,也无法透过那层绿纱网钻进来。墙上挂了册月历,一位摩登女郎坐在黑色嘉陵摩托上。紧靠窗口还摆放着玻璃柜,里面是一碟碟的小咸菜,其中一碟是他觊觎好久的凉拌干豆腐丝,它们散发诱人的气味,引起他的饥饿感。母亲塞给他一根套环,一种喷香的烹制面食。母亲不常带他上街,但只要带他出来,总会给他买点什么,上一次是麻花,这一次是套环,还有一次在地摊上给他买了一个铁皮直升飞机,另一次则是上弦的铁皮青蛙。在那个年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普通人家还是以粗粮为主,顶多进化为两羼的大饼子,然而母亲却依旧毫不吝惜地给他买油炸食品,这无疑令他感慨万千。九十年代那家国营饭店还在惨淡经营,与它同命运的是几家单位的食堂,比如水务局职工食堂和客运公司职工食堂,当时的食堂还同时经营豆腐房,凭职工工作证限购一些食物,比如馒头。国营饭店似乎在一夜之间陨落了,销声匿迹了。先是集体饭店,一些单位组织本单位职工子女,那些待业青年,其中客运公司的职工子弟还集资盖了栋楼,注册成为一家餐饮宾馆,2011年5月被几位领导拍板以百万的价格买给一个莆田人,那些实际上的创业者们却一无所获,只能无奈地接受了命运。然后是私人饭店,越来越多的私营饭店,包括沙县小吃和山东包子。于是,国营饭店迅速成为一个陈旧的被遗忘的历史名词,仅仅存在于他的记忆青苔,留在光的背面,越来越昏暗的背影里,直到有一天某位好奇者翻开石头,观察到这样的一片陌生世界,观察到建立在它上面的诸多悲欢离合,以及千疮百孔的世事沧桑。(广东省-龙门县城,2022.11.28)

4、萧镇在哪里

小叶尔马克作者:殷锡奎他带来了蟑螂,成群成群的蟑螂沿着街巷奔跑。他带来了十字架,圣经和一把火铳——前者象征着黑暗,后两者喻示着死亡。一双蓝眼睛,卷发,有人说他戴着顶米莎卡轻型头盔,实际上那不过是抢夺了一位赫哲人的貂皮帽子,为此他击杀了赫哲人一家。他经典的形象:呲牙咧嘴,两颗门牙略微发黄,右手大拇指的指甲盖发黑,胸口长满了毛,与不开化的猴子颇为相像——这可是杀人无数地手呀。一个夏天,有人目睹他强暴了那个女孩,完事之后拽着她的头发把她拖进猪圈。夜晚我们讲述关于他的故事,一丛丛树影在随风呜咽,无数冤魂雨一般地纷纷陨落。我们看到一只叉子的阴影,一只青蛙的影子。叉子将青蛙扎起扔进更黑的暗影里。我们在流泪,为那些被残害的先人,他们可真是无辜呀。远处,遥远处有乌鸦在盘旋。时光的骸骨抛掷向夜空。身披锁子甲的小叶尔马克在狞笑。腐烂的尸臭味儿。蟑螂在奔跑。——他,将死在水里。一位饱受戕害的达斡尔老萨满面对亲人的坟墓悄悄地讲道。炎热的夏夜,风掠过萧镇,光阴在飞速消逝,终蜕变为一道道隐藏在文字后面的影子。(广东省-龙门县城,2023.5.29)

5、萧镇

殷锡奎小说作品大鱼我们都知道那天下午发生了什么,但无论是谁,听到这个问题都会对此保持缄默,就像是从没发生过。那栋红房子是萧镇有名的建筑,位于樱花街附近的深巷里,侥幸没被拆迁。据说那也是百年建筑,一水的红砖红瓦。是的,那都是红砖,门是橡木的,很笨重,外漆朱红油漆,内漆天蓝色油漆,锁是一个世纪前笨重的拴式暗锁。窗是经过改造的,原本也是橡木的,后来换成黑漆铁框,这也在无形中失去了原有的韵味。有那么十年二十年它曾经辉煌过,虽然我们不清楚究竟是谁建的这栋建筑,传说它曾经是一家旅店,或者茶庄,后来成为一群干部的住宅,再后来没落了,堕落成为演绎众生的大杂院。1996年后当地人纷纷搬出这栋业已破烂不堪的楼,许多外地租住于此地,一楼有几户还成为门市,商店,饭店和洗衣店,一些小本生意。饭店是鱼锅,镜泊鱼锅,自称是从镜泊湖进的货,有一群贪婪老板娘美貌的食客。老板娘大约二十五六岁,新镇人,原本是打工妹,在一家餐厅当服务员,仅仅三年时间不到就华丽转身,自己租了店铺开张营业。于是,关于她的绯闻四起,有人说她傍了大款,是某个男人的小三儿。曾经和她一起的两位服务员言辞凿凿地讲,那家餐厅的老板娘曾将她和老板抓了个现形,甚至还被拍了照。不知为什么,这桩丑事很快就成为被遗忘掉的陈年往事,没什么人再提及。老板娘正当青春韶华,那些食客多是觊觎她的,他们彼此明白,又心照不宣,只是夸赞她家的鱼锅与众不同,新鲜,够味儿。但是这些人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会发生什么意外之事。相信那天一早儿的天气还算晴朗,蓝天白云。正午时分,一共来了三桌客人,都是回头客。其中一桌,也就是103间的那个胖子在谈论他老婆将面包屑滚在鱼身上烧制菜肴。我老婆烧的鱼那叫一绝。胖子夸夸其谈地讲道。当时她正经过103间门口,那个从孟浪镇新来的服务员站在他们旁边,用点餐器点餐。其实,用点餐器纯属多余,来这里都是吃鱼锅的,只是喝的酒水不同。如果胖子仅仅是顺口一说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但是胖子肯定很爱他老婆,所以一定要炫耀,即便鱼锅上来了,啤酒倒在杯子里他依旧絮絮叨叨,夸赞他老婆。我老婆很会烧鱼,啧,啧啧,吃过我老婆烧的鱼,再吃别的鱼一点儿味都没有。那时候时间停留在2001年6月5日正午十二时十九分,前晚新闻联播刚刚播放了尼泊尔王室血案。坐在吧台内侧翻了下眼白,神情涌满了不屑。她正和两个前来找她玩的小伙伴聊天,她们曾是她的兵,当时她是领班,她们一个是吧员,另一个是她的左膀右臂。现在她们都有了男朋友,一个是厨师,另一个在工地开吊车。她们在回忆往昔,那时她们自称为三剑客,又飒又爽,拒绝了一个又一个追求者,下班后常常去吃串。十二时四十五分,她俩告辞了。她送她俩回来还能听到胖子的聒噪。她撇撇嘴,嘀咕句:你老婆烧鱼烧得好,你还出来偷食?她想象着他老婆的模样。她似乎见过那女人,也是一个没脖子的胖墩儿,也是一样地喋喋不休。太阳躲了起来,一片乌云遮挡住她视线之内的天空。谁会想到一个大男人也这样磨叽,一个话题说个没完没了,以至于在一个小时之内钝化为陈腔滥调,简直让人烦透了。她正这样想着,天空阴沉,飘起了细雨。胖子却浑然不觉,继续描述他老婆烧制的鱼,在他的描述中,那简直是天下一绝,简直就是无出其右的美味。真烦人。站在吧台内侧的她烦透了,她啪地一声扔掉计算器,撞倒了昨天才买回来的两瓶指甲油。指甲油滚落,掉到地上。只是谁也没注意,因为此刻突然电闪雷鸣,不止是103间忽明忽暗,就连整条街的门市都忽明忽暗。也许是光线太暗,新来的服务员打开了灯。雷鸣叠起,一声比一声大。一串震耳欲聋的声响,简直就是天摇地动。是的,那件事就这样发生了,整栋房子都在晃,像是一场地震。一个路人惊诧地大叫,不过并没引起别人注意。接着103间也传来一声惊叫,胖子倒在地上一个地抽搐。大家手忙脚乱地把他抬出去。雨来的急,也走得急。招手唤来一辆出租时,雨已经停了,太阳也出来了,空气显得无比新鲜,一只麻雀在振翅。也就在出租车开走后我们才发现,一尾大鱼横穿过楼角,嵌在那上面。起初我们以为那是谁的恶作剧,以为那是广告或者雕塑,但几分钟后我们发现那是一尾货真价实的大鱼,满街散发着一股腥臭味儿,它就在我们头顶,就在镜泊鱼锅的招牌上方,鱼嘴正流淌着黏液,地上散布着一堆巨大的鳞片。它显然是从天而降,挟着风雨。许多年过去后,镜泊鱼锅早已成为泛黄的记忆,一位后知后觉的家伙煞有其事地告诉我们,那年是蛇年,蛇就是小龙,那尾鱼应该是龙的化身。当然,也有人穿凿附会地讲,老板娘是一条蛇,她的生肖就已经暗示了什么,就像当初的白娘子,只是脾气过于暴躁,因为胖子絮絮叨叨地吹嘘忤逆了她,所以才会施法弄了这一出。如今,胖子已经死掉了,老板娘也从我们的世界消逝,甚至红房子也拆迁了,只留下一场虚空与虚无,一切都成为无法考证的猜想,任由我们添油加醋。(广东省-龙门县城,2022.2.16)

6、萧江镇历史简介

殷锡奎小说作品没有写过诗的诗人至今我们仍能清晰地记起那个清晨,一九九三年十月八日,他突然现身于门外,披着黎明的光轻声宣布自己的职业:“我要成为一个诗人,”起初我以为这不过是句玩笑话,试想,才十八岁的他怎么可能自作主张地选择职业?更重要的是,诗人一度是我们梦里具有光环的职业,即便使用伟大的词也无法描绘出它的神圣。从那天起,他拒绝读书,也拒绝任何令他不耻的职业,背起行囊,消逝于我们的视线之外。就在他离家出走后的第三年,他家拆迁了,搬到三百米外新建的小区,明窗净几,阳台上还种着一株四季都散发香气的茉莉花。事后证明,他的离去或者是桩好事,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的两位兄弟在父母的监督下愈发努力地读书,先后患上了抑郁症,其中之一于二零零零年千禧之夜从五楼一跃而下,凝固于刹那。二零零三年春节刚过,另一个突然在教室大嚷大叫,撕坏课本,脱掉鞋子,摔碎近视眼镜,赤足走进飘雪的街巷,任谁都拦不住,我们不得不把他送进萧镇精神病院。两个孩子遭遇到不测,不能不令他们的父母回想起他,满脸泪痕,咒骂他没给两个弟弟做出榜样,叹息宿命,由此他们的父母陷入无休无止的颓唐,再也打不起精神整理家务,自他消逝于我们的世界后,十余年间我们八次光顾他家,他家一次比一次地没落,到处都是灰尘,到处都是尿骚味儿,到处都是霉味,食物变了质,蚂蚁筑了巢,和蟑螂争夺地盘,那株茉莉花也早已枯死,上面趴着一只大蜘蛛,蛛网上还挂着三两具随风飘荡的苍蝇的尸骸。二零一四年十月,为干燥的一天,黄昏时分,晚霞红彤彤地披挂在半空,一群麻雀栖息于低矮的杨树枝头叽叽喳喳,我们第九次前去拜访他家,骤然发现一个乞丐披头散发蹲在街边,曲曲着眼睛,比比划划,呜咽地冲我们喊叫。我们走近,依稀分辨出他的模样:经过岁月凿刻,他脸上失去了青年时期熠熠的光泽,多了几分沧桑。原来是他回来了。他告诉我们,他走出了X城地区,走出了冬季凛冽的东北,走遍了黄河流域,大江南北,终突然想家了,于是从千里之外迢迢地赶了回来,想要呼吸一下家的空气,品尝一下家的味道。“我是一位诗人,灵魂高贵着咧!”他讲。然而当我们问起他的诗作,他眨下眼睛,沉默下去。于是,我们从这沉默中隐约感觉到他也疯了,如同他那两个弟弟。(黑龙江省-绥芬河市,2019.09.22)

7、萧镇是哪

裤裆巷作者:殷锡奎萧镇一共有几条裤裆街?恐怕现在一条都没有了。老一辈的人,尤其是七八十岁以上的,都知道大悲寺那边的裤裆巷,也知道大悲寺集市和一群毛子作坊,大光明寺,也就是舍利寺那边的裤裆巷却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产物,彼时文革刚结束,许多人家开始圈地,公开养起禽类,鸡鸭鹅什么的,甚至还有几户养猪的。于是乎,公共道路越来越窄,许多街区被这些形形色色的板杖子架成令人头痛的迷宫,有些人家的板杖子恨不得架得直入云端,弄得阴森恐怖,尤其是光明寺南边那一片,许多非此街区的进去后通常都晕头转向,直兜圈子。当然,也有几户人家的杖子是用小臂粗的原木搭建的,刚刚搭建的那两年还算清新,空气里悄然弥漫着木材的香气。几年之后腐烂的味道取代这种香气,雨后木头上会欣欣然生长出几簇木耳,一株藤蔓也趁机攀爬而上。当然,除此之外还有泥土腐烂的味道以及鸡粪鸭粪甚至是猪粪的味道。不再有人割资本主义尾巴,养殖禽类与猪羊成为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其中一家还养了匹马,枣红马,打着响亮的喷嚏,冷静地漠视我们这些人类。那一年我正读李自成,一篇课文《虎吼雷鸣马萧萧》,因为看到过裤裆巷的那匹马,所以也就对这篇课文产生了兴趣,尤其想到马的主人穿着过膝的雨靴,努力跨到马背上就更加激动不已。至于大悲寺那边的裤裆巷,相比较起来不那么错综,毕竟那边多数是百年建筑,一栋栋被改造成为普通人家住宅的俄式平房,虽然他们也在圈地,围绕着房前屋后建设自家小院,但还是有所节制,板杖子架的不那么高,多数都是齐胸,或者仅及腰部,留出的道路也比较宽阔,可以远远辨认出前进的方向,或许这就是职工家庭与农民家庭的区别,又或许有许多人在大悲寺街经营的缘故,他们还是比较注重顾客的感观。大约1996年9月或10月,新闻正集中报道塔利班攻入喀布尔期间,大悲寺街区开始铺建柏油马路,许多人家的板杖子不得不退缩,私人领地被限制,毕竟土地是国家的,大悲寺那头的裤裆巷更加清晰了,一眼就能望到头。大概正是这个原因,大悲寺那头的裤裆巷知名度颇高。只是福之祸所伏,经过几次改造,国贸城开始招商,步行街也成为人们休闲的通衢大道,大悲寺那头的裤裆巷沉淀为一个渐行渐远的历史名词。(广东省-龙门县城,2023.1.27)

8、奉化萧镇历届书记

殷锡奎小说作品Déjà-vu,既视感每次经过毛子坟他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哪怕是五岁时和父亲第一次路过,哪怕是二十五岁时因热恋前去那个女孩儿家,哪怕是四十五岁时毛子坟早就被一片高楼大厦取代。他只是听说——毛子坟,顾名思义就是毛子们的坟茔地,当时萧镇被划分为两大区域,一片落后贫瘠,是中国人居住的,全都是泥坯房子,几乎都是农民,种植庄稼,也种植大烟,另一片繁华似水,是外国人住的,大部分是毛子,少部分是日本人,极少数人是其他欧美人。毛子坟位于萧镇东郊,一片起伏的丘陵,挺适合做坟茔地的。等到他这辈人,城里已经插上了五星红旗,人民当家做主了,再没有殖民者,只剩下一些遗迹,比如樱花街那片俄式建筑,比如日渐式微的毛子坟。当地人本来很忌讳在坟茔地上盖房子,但是人口增加了,城市扩展了,只好将这些异族的坟茔挖掘——起初动土之前还有人买来香烛与纸钱一边焚烧一边念叨,后来也就没人理会了,毕竟那些洋鬼子不信中国的鬼神,他们能不能听懂还是一回事呢。2017年秋的一个周六午后,四十五岁的他再一次前往那片区域。朋友推荐的明玉牙科诊所藏身于其间——接连几天他牙疼得厉害,左边的腮帮子都肿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毛子坟已经面目全非,再没有那种阴森的氛围,宽阔的水泥路环绕着三五个小区,一排门市接踵摆开,十字路口还有一处自发形成的菜市场,一辆公交车缓缓驶过,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女匆匆掠过。明玉牙科就在十字路口,靠近一家早餐店(不知为什么,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来了,他似乎看到清晨的自己坐在路边的大伞下喝豆浆吃油条)。牙医是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曾是名军人(连队卫生兵),生于江苏(父亲是南通人,母亲是绥芬河人),五年前和一位萧镇女孩儿相爱,三年前复员,在女孩儿娘家的资助下开了这家牙科诊所。他以为牙医会帮他拔掉坏牙,但是牙医告诉他一定要等等(唉,该死的似曾相识的感觉:他感觉早就认识牙医,感觉牙医跟他说过一模一样的话,虽然他明明知道自己是第一次来到这家牙科诊所,第一次见到牙医),告诉他一定等消了炎才能拔:上牙连着神经,不能随便拔。于是他接过消炎药和止痛药,通过微信支付过药钱,暂时离开了。几天后,依旧疼痛难忍,他不得不再次前去看牙。路过菜市场时他突然想起童年时经过这里,看到一群孩子扒开其中一座早已荒废坍塌的坟,大嚷大叫地挥舞着死人的胫骨,其中一个孩子还寻到宝物,一个两寸大小的白色陶俑,那陶俑显然是用来祭拜的,一位梳着发髻穿着和服的跪姿妇女,现在回想起来,死者或者是个日本鬼儿,或者那个毛子娶了个日本娘们儿。即便坐在那张椅子上,闭上眼睛任由牙医处置坏牙,他脑子还在回旋着一幅幅失去色彩的动图:失去光泽的死人胫骨,日本娘们儿的黑齿(我想象着那些异族男女在枪炮的护卫下占据此地肥沃的区域,终也埋葬在这里,成为无法返回家乡的孤魂野鬼,没人祭拜也没人扫墓,被遗忘在天涯),还有死人让位于活人的这片街区。当天夜里,他辗转难眠。天擦亮时他才迷迷糊糊睡着——倏忽间他梦到了一群穿着黑西装穿黑皮鞋的毛子围簇在楼下,其中之一高举起十字架口口声声指责他是恶魔撒旦,还推推搡搡地殴打一个日本娘们,就在他万分惊恐之际,日本娘们儿幻化为一个两寸大小的女鬼立在床头,披散着头发俯瞰向他,就像是他童年见过的那尊跪姿陶俑。刹那他惊醒了。奇怪的是,通过视频他将此事的前半段告诉一位与他聊了两年多却一直不曾见过面的女网友,她诧异地说她也梦到了鬼,梦到了一个两寸大小的女鬼,虽然他并没向她提及女鬼和陶俑的事情。听过她的述说,他匆匆结束话题,洗漱一番,逃到了上午九点零九的大街上。此刻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强烈袭来,似乎他在重复某次不可能重复的经历,就像冥冥之中还有另外一个他,还有另外一个平行空间,只不过两者的时间并不同步,总差那么几分钟,总差那么几秒钟(甚至只差须臾)。世界莫名地陷落于无法自拔的虚幻。(广东省-龙门县城,2021.10.9)#萧镇简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