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耳在路上又走了几个月，才来到秦国边界。虽然中间经过几个国家，但都是秦国和楚国的属国，况且有公孙枝同行，一路平安，自不必多说。秦穆公听到重耳来的消息，喜形于色，到郊外迎接，请入公馆，礼节十分周到。秦夫人穆姬，也敬爱重耳，因痛恨子圉，劝说穆公把怀嬴嫁给重耳为妻，结成婚姻之好。穆公叫夫人告诉怀嬴。怀嬴说：“我已经嫁给公子圉，怎么可以再嫁？”穆姬说：“子圉不会再来了！重耳贤德，得道多助，一定能回国为君，那时你就是晋国的夫人，秦、晋两国可以世世代代结为婚姻。”怀嬴沉默了许久，说：“真的如此，我为什么吝惜自己，而不成就两国的友好？”穆公就派公孙枝把这事通知重耳。子圉和重耳是叔侄的关系，怀嬴就是嫡亲的侄妇，重耳怕有伤伦理，要推辞这门亲事。赵衰劝道：“我听说怀嬴美丽而且有才，秦君和夫人都钟爱她，不娶秦女，就无法得到秦君的喜欢。我听说：「欲人爱己，必先爱人；欲人从已，必先从人。」得不到秦君的欢喜，却要用秦国的力量，这是不能实现的。公子不要推辞！”重耳说：“传统上同姓之间结婚，还是要避免，何况亲如子侄呢？”臼季说：“古代所说的同姓，是指同德，不是说同族。从前黄帝和炎帝，都是有熊国君少典的儿子，黄帝生在姬水，炎帝生在姜水，二帝异德，所以黄帝姓姬，炎帝姓姜。姬、姜同族，世代结为婚姻。黄帝有二十五个儿子，有姓的有十四人，只有姬、己各占二个，这是同德的缘故。德同姓同，血统虽然远，也互不通婚姻。德异姓异，血统虽然近，也不回避男女之亲。尧是帝喾的儿子，是黄帝第五代孙，而舜是黄帝第八代孙，尧的女儿是舜的祖姑母，但尧把她嫁给舜，舜没有推辞。古人婚姻的道理就是这样。以德而论，子圉难道和公子相同吗？以亲而论，秦女远远比不上祖姑母。而且是收娶他所抛弃的，并不是夺他所喜爱的，又有什么妨碍呢？”（为了这桩政治婚姻，臼季开始满嘴胡扯了）重耳又和狐偃商量：“舅舅认为可以吗？”狐偃反问道：“公子回晋国，是要侍奉他呢？还是要取代他？”重耳并不答应。狐偃又说：“晋国国君的位子，就要由子圉来坐了。如果公子要侍奉他，怀嬴就是国母；如果要取代他，那么怀嬴就是仇人的妻子，这还有什么问的呢？”重耳还有惭愧的神色。赵衰说：“要夺取他的国家，何必考虑他的妻子？成大事的人拘泥小节，后悔怎么来得及？”重耳这才拿定主意。公孙枝回去向穆公复命。重耳选择吉日，布置玉帛，在公馆中成婚。怀嬴的容貌比齐姜还美，她又精心挑选宗亲之女四名为陪嫁，容颜都很美。重耳喜出望外，早忘记了道路上的饥苦。史官曾作诗一首论及怀赢的事情说：一女如何有二夫？况于叔侄分相悬。只因要结秦欢好，不恤人言礼义愆。（古代上层的女子，婚姻多是政治婚姻，年纪轻轻嫁给个老头子，居然还很受文人的赞赏）#子圉简介#

在楚国和秦国，重耳领略了什么才是大国风采。小国和大国的眼光差了不是一截两截。楚成王一见重耳，就自信满满地认定，这个老男人一定会复国为君，便以正规的公侯之礼会见他。楚成王从这个落魄的人身上得到了“退避三舍”的承诺。秦穆公更务实。重耳的侄子子圉在秦国做人质时，秦穆公把女儿嫁给他。后来子圉逃回晋国成了晋怀公，妻子怀嬴寡居秦国。这件事自然让秦穆公和秦国人都如鲠在喉，重耳的到来是个契机。秦穆公很热情地接待了他，还送给他五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做妾媵，其中就有他寡居的女儿怀嬴，想瞒天过海。重耳都60岁了，也不会二到什么也不知道。对秦穆公的礼遇，他感恩戴德；但对这个怀嬴，他始终耿耿于怀。有一次，重耳让怀嬴给他倒水洗手，洗完后很不客气地挥着湿手就让她走开。怀嬴是个很有个性的女人，自尊心受挫，生气地反驳：“秦、晋是可以匹敌的国家，你凭什么瞧不起我？”这话把重耳问住了，也问怕了。“公子惧，降服囚命”。就自个儿解去衣冠，到秦穆公那里自囚请罪。秦穆公的一番话，不咸不淡，可是很有内涵：“我嫡生的女儿中，这孩子有才德。当初子圉在我这里屈尊做人质时，我的确曾把她许给子圉，现在想让她与你成婚，看来有点强人所难。但不这么做，我找不到什么像样的理由来帮你。我不奢望你明媒正娶她，故而让她在五女之列伺候你。现在你解去衣冠来此请罪，其实是我的罪过啊！收不收留她，听凭公子处置。”说完，面无表情地离去。秦国与晋国是邻居，如有可能，重耳会以快的速度复国为君。大家不辞辛劳奔波十几年，终于到了家门口，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现在重耳遇上坎儿了：怀嬴是寡妇，还是被自己的仇人子圉抛弃的，按辈分还是侄媳妇，现在却要他娶她，真的很难！重耳打起了退堂鼓，“公子欲辞”。在这个节骨眼上，重耳背后的策划团队岂肯罢手？大家推举见识广博又能言善辩的胥臣臼季来做重耳的思想工作。胥臣臼季先说了一通不着边际的话，什么“德运”、“道义”，还扯到黄帝和炎帝，但终落实到一个“利”字。重耳心动了，又去咨询舅舅狐偃。狐偃更直白：“将夺其国，何有于妻？唯秦所命从也。”连子圉的国家都要夺过来，那占有他的妻室又算得了什么！重耳又去找更稳重的赵衰商议，赵衰不像胥臣臼季那么啰里啰嗦、遮遮掩掩，也不像狐偃那么露骨坦白，他说：“欲人之爱己也，必先爱人。欲人之从己也，必先从人。无德于人，而求用于人，罪也。今将婚媾以从秦，爱好以爱之，听从以德之，惧其未可也，又何疑焉？”没错，在这个关键时刻，怕的就是秦国不肯帮忙，怎么还能得罪他们呢？重耳终于想通了，先送回怀嬴，然后郑重派人送聘礼，选黄道吉日明媒正娶，正式做了秦国的乘龙快婿。虽然重耳已有不少老婆，但秦穆公的女儿还是后来者居上，成为晋国第一夫人。秦穆公和重耳完成了一次双赢的交易，靠着这层翁婿关系，秦穆公也就名正言顺地将重耳扶到晋君的宝座上了。重耳62岁那年，终于复国为君，为称霸中原提供了可能。他春天开始执政，花了一年的时间治理国家，而这年冬天就遇上一个大展拳脚的好机会：名义上的中央政府元首周襄王出事了！周襄王的胞弟王子带与废后私通被发觉，便先发制人，逼宫。周襄王一面跑到郑国避难，一面派人到晋国和秦国告急。他做了两手准备，让秦国和晋国竞标，谁先来擒王他都不吃亏。在狐偃的策划下，晋文公重耳果断出兵平乱，周王复位，杀王子带，赚足了眼球。但晋文公可不是白使唤的，干完这一票就跟周王谈起了条件，请求允许他死后采用挖隧道的天子葬仪。周王拒绝了，作为补偿，赏赐给晋文公南阳八邑。这八座城虽是周王的税收来源，但比起其他诸侯的封地，王的人民还是有许多心理优势，自然不愿屈降为诸侯之民。尤其是阳樊城的人，明确表示不服。“公围之，将残其民”。采取围攻并声称屠城，这么做显然缺乏政治智慧。城宰仓葛在城楼上的演讲，给晋文公上了一课：“君定王室而残其姻族，民将焉放？”晋文公立刻觉醒，撤围，让阳樊人随意出入。原城也不服，但在这次进攻中，晋文公和他的策划团队显然吸取了取阳樊的教训，做足了准备。“文公伐原，令以三日之粮。三日而原不降，公令疏军而去之。”晋国军队只准备了三天的粮食，三天内原城不投降就撤军，典型的攻心战。三天后，派到原城的间谍出来说：“再过一两天原城就支持不住了。”但晋文公坚决撤军，刚撤到原城附近一个叫孟门的地方，原城就送来了降书。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另外六座城都望风披靡，不战而降。其实，回顾晋文公过去的所作所为，不可谓不贪；现在的做法却判若两人，都是策划的结果。极少有人会违背人的天性，主观地想要“伟大”一下，不过都是被策划，“被伟大”而已。在团队的策划下，晋文公走上“正轨”，终以一场更富幕后谋略的城濮之战，击败头号强国楚国，成为当之无愧的春秋霸主，晋文公也借此彻底“火”了，成为当时第一牛人。作者：西乔木

21. 言而无信晋惠公即位承诺给秦国五座城。秦国要求兑现时，惠公对大臣们说:“如今我已经做了国君，怎么能把自己的土地拱手相送呢?”于是他写了一封信让丕郑送到秦国。秦穆公看后，生气:“夷吾这小子忘恩负义，说了不算，简直不配当国君。"22. 杀戮忠臣晋惠公对外不信守诺言，与强大的秦国为敌，对内以“反对国君”之罪名，令郤芮把忠臣里克杀了，致使其他大臣整天胆战心惊。23.一网打尽丕郑原是向着公子重耳的，看到晋惠公夷吾杀害忠臣，心中不满，便偷偷约了八位大臣商量轰走夷吾迎接重耳。此事被奸臣屠岸夷查觉，密报给晋惠公。在第二天上朝时，那些反对夷吾的大臣，被晋惠公一网打尽。朝廷内外一片白色恐怖。24. 借粮于秦晋惠公即位后的几年里，连年受灾，民不聊生。惠公便打发使臣到秦国求救。秦穆公听取了大臣们的建议，不计前嫌，派了不少人，将大批粮食船载车运，送到晋国去，帮助晋国度过饥荒，史称“泛舟之役”。25. 恩将仇报第二年，秦国遭了大饥荒，晋国倒是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秦穆公便派泠至到晋国借粮。晋惠公一见使臣，便婉言拒绝。使臣碰了钉子，便垂头丧气地回去了。就这样，晋惠公不仅不借粮，还乘人之危，公元前 645 年，发动了攻打秦国的韩原之战。26.韩原之战秦军同仇敌忾，浴血奋战。晋惠公的战马还没战斗，就把他拉到泥塘里去了。正当秦穆公被晋军团团围住时，突然冲过来三百勇士，杀退了晋军，晋惠公也做了秦军的俘虏。27. 兑诺放人秦穆公夫人是晋献公之女，夷吾之姐。她听说晋惠公被俘，执意要求穆公放了夷吾，秦穆公以交割河外五座城为条件，并叫太子圉到秦国作人质，秦国才将晋惠公君臣放了回去。28.子圉误国晋惠公死后，他的儿子圉业已从秦国逃回晋国。即位后，史称晋怀公。怀公同样鼠目寸光，不善于治理国家，晋国政局仍处在动荡混乱中。29.吕郤反戈闻讯重耳由秦军护驾回国复位，晋怀公自知来日不长，便派吕甥、郤芮率兵抵抗，欲将重耳拒之国门之外。秦穆公书信给吕、郤，并派公子挚在郇城与狐偃将军和吕、郤谈判，达成迎重耳回国即位的共识。晋怀公听说吕、郤反戈，大惊，便逃至高梁避难。30. 文公登基吕、郤统领晋军，引重耳入曲沃，朝拜武公祖庙。绛都旧臣三十余人亲往曲沃迎驾，郤步扬、韩简等人率众至绛城郊外远迎接驾。就这样，重耳周密策划，在秦军护卫下，顺利进入绛城即位，史称晋文公。

《襄阳话》周二有约（1）为什么喊外公喊“渭爷”？写这个小篇，真的让我辗转反侧，一个普通的称呼，所蕴含的历史信息和人类文化的遗传密码，在弄明白的那一刻，原来有如此厚重、如此的奇妙。2016年的下半年我写过一册《我说襄阳话》，有几万字，是因为觉得好玩、有意思，印了三百本，送给了亲朋好友。后来发现襄阳话丰富，我漏掉的太多太多，便于2017年六月重写《襄阳话》，二十多万字，于年底基本上写完。因联系出版事宜，耽误了不少时日。于2018年十月印刷出来。两次写襄阳话，文中对“外公”的称呼是“位爷”，并猜测可能是音变的缘故，外公“外”的发音变成了“位”。为什么不是“位爷”，而是“渭爷”呢？简单一两句话也可以说明白，但蕴含的历史信息、文化密码，则可能被忽略。我还是全面的、但简约的介绍一下吧。历史都是故事。公元前651年，还是“周朝”的一统天下，只是君主国林立。有位叫“任好”的，这一年继承了秦国的君王，史称“秦穆公”。秦国以东，与晋国大范围接壤，边界线很长。秦穆公志向远大，力求将来成为列国霸主，于继位四年，拉拢当时力量强大的晋国，亲自上门提亲，晋献公便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他，这就是“穆姬”。晋献公年老昏庸以后，听信受宠的妃子骊姬馋言，说太子申生要杀他要抢夺王位，便把申生给杀了。晋献公有三个儿子，太子遇害，另两个儿子，一个叫夷吾，一个叫重耳，为了活命，也只能逃出晋国，亡命天涯。献公死后，晋臣里克杀死骊姬和她的妹妹及儿子，想迎回四海闻名的重耳继承王位。秦穆公想，重耳贤能，晋国强大了对自己是威胁，便支持夷吾回晋国继大统。夷吾回国前，秦穆公提出了河外五城的报答要求，夷吾同意了。夷吾当上晋国国君，史称晋惠公。惠公对姐夫失信，把河外五城的报答丢到云霄之外。这还不算，公元前641年，晋国闹饥荒，秦穆公送去大批粮食，帮晋国度过危难。接着第二年冬秦国闹饥荒，这位孩他舅的晋惠公竟不施援手，让姐夫气晕。盛怒之下，亲率大军讨伐。晋惠公不经打，吃败仗不说，还被活捉。后经当姐姐的“穆姬”工作，秦穆公放了惠公，两国缔结了盟约。惠公还把自己的儿子“子圉”送到秦国作为人质。从此两国和好，秦穆公为了掌控子圉，将自己的女儿怀赢嫁给了他。现在，秦晋更是亲上加亲了。后来，晋惠公病了，子圉怕王位被其他兄弟夺去，便抛下妻子，偷偷跑回晋国。第二年惠公病逝，子圉继位，史称晋怀公。怀公生性刻薄，不讲信用，搞得朝野上下，怨声载道。申生（晋太子）、夷吾（晋惠公）、重耳，本来是兄弟仨。申生遭陷，夷吾、重耳外逃；夷吾当了国君，要杀兄弟重耳，重耳继续外逃。现在是侄儿子圉当了晋国国君，此时重耳逃到了秦国。这样一路逃下来，已经过去了十九个年头。秦穆公乃一代雄主，见自己曾力抚的两位晋君都是个不讲信用的东西，便告知重耳，要拥立他为晋国新主。条件是河外五城，另收下被他侄儿抛弃的怀赢为妻。重耳很为难，河外五城好说，收了怀赢，有点乱辈，名份上也不好听。二者与王位比较，还是王位重一些。重耳便同意了。姐夫调遣军马，随重耳返回晋国。重耳在秦国军队的护送和国内群臣的拥戴下，回到都城曲沃，派人杀死了晋怀公，即位晋国新君，史称晋文公。晋文公继承王位以后，与秦国和睦相处，成语的“秦晋之好”就诞生于这个时期。另外，晋文公发奋图强，干出了惊天伟业，成为了当时的列国霸主。故事讲到这里不讲了。秦穆公送重耳归国时，应该是外甥们也都会随行相送。送到渭河，不能再送了，只能洒泪告别。有一首先秦《渭阳》诗，就是写这次送别的。此诗作者佚名，实际就是外甥写的，叫罃，即后来的秦康公：我送舅氏，曰至渭阳。何以赠之？路车乘黄。我送舅氏，悠悠我思。何以赠之？琼瑰玉佩。#子圉简介#

骊姬，是骊戎的女儿，晋献公的夫人。起初，献公娶了齐国的女子，生下了秦穆夫人和太子申生，又娶了戎国的两个女子，生下了公子重耳、夷吾。献公攻伐骊戎，大胜，得到骊姬，生下了奚齐、卓子。骊姬很受献公的宠爱，齐姜早死，献公就立骊姬为夫人。骊姬想要立奚齐为太子，就跟陪嫁的妹妹密谋道：“不朝见时趁机下手，赶走太子与两位公子之后就有机可乘了。”于是骊姬劝谏献公道：“曲沃是国君宗庙所在的城邑；蒲与二屈二地，是国君的边邑。这些地方不能没有主管的人，宗庙所在的城邑没有主管的人，百姓就不畏惧；边邑没有主管的人，就会开启敌寇入侵的念头。如果敌寇想要入侵，百姓轻视政令，这是国家的祸患。如果派太子主管曲沃，让两个公子主管蒲与二屈之地，就可以立威于百姓，使敌人害怕。”于是献公就派太子住在曲沃，派重耳住在蒲地，派夷吾住在二屈。骊姬赶走太子后，在一个晚上哭泣。献公问她原因，她回答道：“我听说申生为人仁义，势力强大，做事很宽厚仁慈，对百姓很慈爱，现在他说君主被我迷惑，一定会乱国，恐怕他为了国家百姓，会对君主行强夺权。君主还没有终命就死了，那可怎么办啊？为何不杀了我，不要因为一个贱妾而祸乱百姓。”献公问道：“难道他只爱百姓而不爱他的父亲吗？”骊姬说：“对待百姓和对待父亲是不一样的。如果杀死君主有利于百姓，百姓谁不拥戴?如果父亲能获利且能获得荣耀，除掉祸乱，让百姓高兴，谁不想这样做呢？即使他爱君主，也经受不住这种欲望的引诱。假若纣王有个好儿子，先杀死了纣王，没有彰显他的罪恶，同样是死，也就不必借助周武王的力量断绝他的祭祀。从我们的先君武公兼并翼都开始，到楚穆王杀死楚成王，这都是为了百姓而不顾亲情。君主要是不早做打算，大祸就要临头了。”献公很害怕，问道：“那怎么办呢？”骊姬说道：“君主为何不告老退位，将国政授给申生？他得到了政权，统治国家，大概就会放过您了吧？”献公说：“不行，我还是好好谋划谋划。”这之后献公就开始怀疑太子。骊姬于是派人以君令告诉太子说：“国君梦见了齐姜，你赶快去祭祀她。”于是太子到曲沃去祭祀，把祭祀的酒肉带回了绛都。献公打猎去了，不在宫中，骊姬接受了酒肉，在酒肉中下了毒。献公回来后，召来申生把肉献上去，骊姬说：“食物从外面来，不能不先试试是否安全。”于是把酒倒在地上，地面凸起，申生感到很害怕就跑了出去。骊姬将肉给狗吃，狗死，让宦官饮酒，宦官也死掉了。于是骊姬仰天捶胸哭泣，找到申生哭道：“啊呀！这个国家是你的国家，你不是早晚都要当国君的吗？有父亲的恩惠尚且对他如此残忍，更何况是对待国人呢？杀了父亲来谋求私利，还有谁会拥戴你呢？”献公派人对太子说：“你好好想想吧。”太傅里克说：“太子进太庙，见国君并为自己申辩就可以活着，否则就不能活。”太子说道：“我们的国君老了，如果我进去申辩，骊姬必定会死，我们的君主就会心中不安。”于是他在新城的宗庙里上吊自杀了。随后献公杀了少傅杜原款，派阉楚刺杀重耳，重耳逃到狄国。派贾华刺杀夷吾，夷吾逃到梁国。把其他的公子都赶走了，立奚齐为太子。献公死后，奚齐即位，大臣里克杀死了他。卓子即位，里克又将他杀了。里克羞辱骊姬，将她鞭打至死。于是秦国立夷吾为国君，即晋惠公。惠公死了之后，子圉即位，即晋怀公。晋国人在高梁杀死了晋怀公，立公子重耳为文公。这场内乱波及五世，直到此时才安定下来。《诗经》中说：“妇人有长舌，是祸患的根源。”又说：“有心计的女子毁灭国家。”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曰：骊姬是太子的继母，惑乱晋献公。进谗言陷害太子，在酒肉中下毒。果然申生自杀了，公子也都逃跑了。骊姬服罪死，使得国家五世都混乱黑暗。